*发表于《新京报书评周刊》,2025年4月20日
简介:1976年莫斯科,演播厅里满满当当坐了几百人,安静地等待着。台上放着麦克风和一架钢琴,镜头扫视过观众席里的男男女女,他们衣着鲜艳,年纪和职业各异,其中可能有语文老师,也可能有铁路工人,他们把参加诗人的朗诵会当作最普通的饭后节目,而穿着军装、戴满勋章的人们,很可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抗击纳粹而获得军功。或许,在铁幕另一边的西方世界,这样规模的观众在期待摇滚、爵士乐和迪斯科的震荡,可在这里,苏联人在静默中等待着诗人,贝拉·阿赫玛杜琳娜,这个在苏联解体三十余年后,在中文世界仍然陌生的俄语名。
很快,一个朴素的女人走上舞台,用清晰而旋律化的声音背诵自己的诗歌,关于友情和孤独,关于创作的焦虑和与文学前辈的对话,关于音乐的馈赠,关于日常生活最普通的幸福,和瞬间中倏忽闪现的永恒。镜头缓缓扫过观众专注、微笑、沉思的面孔。
《玫瑰的行为:阿赫玛杜琳娜诗选》面世,介绍的不仅仅是一个俄语诗人,还有她的观众、她的时代。诗人的视野照亮的六十和七十年代苏联文化生活,是国内俄语文学书架上缺位已久的拼图。赫鲁晓夫解冻时期后开放的文化氛围,让思想的土壤终于松动,新的抒情语言从中发芽。高压的斯大林时期和动荡的战乱,让人们原先对苏联社会的期待得到考验和沉淀,对文艺的热情在趋向稳定的市民生活中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内省、独立的诗歌语言,得到了响亮的声音和热忱的观众。
那么,阿赫玛杜琳娜是谁,在浩瀚的俄语文学界,为什么偏偏阅读她?我们已经把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十九世纪的经典作家翻烂,我们反复阅读不同译者翻译的、超新星一般璀璨的白银时代,熟悉茨维塔耶娃短促而剧烈的抒情、阿赫玛托娃在个人和时代间游走的崇高语调,熟悉曼德尔施塔姆的诡谲和帕斯捷尔纳克的清新……在这些独特的星体间,怎样的文学星辰才能引人注意?
阿赫玛杜琳娜对诗性自我的言说,离不开她实际的和虚拟的对话者:她的生活,她的好友和爱人,还有上述每一位无法忽视的俄国诗人。最后,她离不开终极的对话者:她自己。在这一系列对话中,阿赫玛杜琳娜锻造出独一无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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